2016年10月，大西洋近10年来最强飓风“马修”登陆美国佛罗里达州。
(资料图)
飓风一路摧枯拉朽，人们收到通知，无论身在何处，务必留守室内。
就在大家都待在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天灾时，有位父亲却反其道而行之。
他叫杰克，10岁的女儿突然肚子痛了起来，痛到尖叫大哭。
杰克一边顶着暴风雨将女儿送去医院，一边联络正在上班的妻子贝亚特。
然而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，接下来面临的却是被指控“医疗虐儿”。
而贝亚特为了自证清白，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
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？
最近，网飞推出的一部纪录片，就讲述了这个令人绝望的故事。
也是因为贝亚特的自杀，美国又一桩医疗丑闻被曝光了——
《好好照顾玛雅：虐儿案罗生门》
这部纪录片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，国内外的口碑都相当不错。
“太窒息了，住过美国医院尤其是急诊的都知道，医院有多窒息。”
“看得心里太沉重和难受了，以生命为代价让孩子回到自己身边。”
“令人崩溃的纪录片，尤其是前半段，医院和法院的独断专行、母亲的无可奈何和绝望，真的令人窒息。”
目前烂番茄新鲜度高达92%，IMDB的评分也有7.9分。
国内观众对该片的评价也很高，豆瓣8.9分。
现在，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起虐儿案罗生门的背后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。
贝亚特来自波兰，16岁时跟随家人来到美国，之后考上了大学，成为一名资深护士。
丈夫杰克是一名消防员，对其一见钟情，在他眼里，妻子是个从不轻易认输的女性。
女儿玛雅是夫妻俩盼望了许久得来不易的孩子，因此十分疼爱。
尤其是贝亚特，为了培养女儿，更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。
像是送女儿去学钢琴和波兰语，记录下女儿成长中的点滴。
两年后，儿子凯尔出生，杰克一家四口幸福美满。
然而，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旦夕祸福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，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平静。
2015年早春，9岁的玛雅被查出患有一种罕见的疾病。
一开始是呼吸道感染，咳嗽不止，然后是出现了头痛，视力变得模糊。
皮肤一碰就很疼，像是着了火一样。
更严重的是，玛雅的双腿开始内弯，无法走路。
看到全身疼痛的女儿，贝亚特和杰克心急如焚。
他们带着玛雅去了一家又一家医院，但所有的医生都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。
甚至有医生认为她只是患了焦虑症，那些难以忍受的疼痛只是想象出来的。
无奈之下，身为护士的贝亚特决定自己来搜索研究。
她通过自己的职业嗅觉，找到了研究过这种罕见病的医生，柯帕里克。
在医生的诊断下，玛雅的病被确诊为复杂性局部疼痛综合征（CRPS）。
这一病症最早记载于一百多年前，直到上世纪90年代，现代医学才承认这种疾病。
患上CRPS之后，患者会有烧灼感，皮肤对于外界刺激很敏感。
打个通俗的比方，一片羽毛落在正常人受伤，通常没什么感觉。
但对于CRPS患者来说，感受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手上。
因为这种疾病罕见，很多人并不知道，所以患者常常被误诊为是心理作用。
考虑到玛雅病情的紧急性和严重程度，柯帕里克医生很快给出了最佳疗法。
那就是注射一定剂量的氯胺酮。
它是一种具有镇痛作用的麻醉剂，但也有很强的依赖性，一般人足量接触两三次就会上瘾。
也因此被归为新型毒-品。
一开始柯帕里克医生注射的剂量比较小，并没有减轻玛雅的疼痛。
后来他建议杰克夫妇带玛雅去墨西哥，在那儿可以接受昏迷疗法。
所谓的昏迷疗法，就是剂量高达正常的50倍，让患者陷入昏迷，以此来舒缓疼痛。
摆在杰克夫妇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，一是选择治疗，二是看着女儿的病情日益加重。
他们决定冒险一试，好在六天后，玛雅成功从昏迷中醒过来。
这次治疗是有效的，她的疼痛大大舒缓了，除了双腿还不能自如活动之外。
除此之外，也有副作用，像是经历了短暂的失忆，有时候视线会变得模糊。
对此，后来玛雅表示是接受的，只要整体上对她的身体有帮助就好。
因为无法继续负担治疗费，于是柯帕里克医生推荐了另一名同事罕纳，基于他们的保险，开了低剂量的氯胺酮。
经过一年多的治疗，玛雅的身体基本恢复了正常。
然而这份稳定并没有维持太久。
2016年10月，玛雅旧病复发，而且来势凶猛。
这次就诊的约翰霍普金斯儿童医院，对于CRPS也是一问三不知，不知道如何治疗这种病。
贝亚特向医生说明了情况，医生对此持保留意见，但还是给玛雅注射了一些低剂量的氯胺酮。
因为治疗效果不明显，医院对CRPS的诊断产生质疑。
眼看女儿的病一天天加重，贝亚特和丈夫决定离开这家医院。
这引起了院方的怀疑，认为他们可能有虐待儿童的行为。
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，院方偷偷联系了儿童保护机构。
一位名叫莎莉的女人，负责了这项调查。
没有表明身份的她，一连问了杰克一家好几个问题，之后又询问曾给玛雅开药的医生。
在她看来，长期给儿童使用这么高剂量的药非常不合理。
另外，还有多位医生担心这是一起代理型孟乔森症候群个案。
所谓的代理型孟乔森症候群，就是医疗虐儿。
监护人给医生提供虚假或夸大的讯息，导致医生的诊断错误，对儿童造成伤害。
综合种种，贝亚特被指控虐待儿童，玛雅也被认为是在装病。
收容听证会上，法官鉴于儿童保护机构的报告，禁止她与女儿接触。
对于一位母亲来说，这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，贝亚特当场就昏倒了。
但不轻易认输的她，不甘就此作罢。
她去咨询了擅长处理虐童案的律师。
在律师看来，贝亚特可能是因为说话过于直接，得罪了儿童医院的某位医生，从而被指控。
如果想要回孩子，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。
因为法官不在乎医院是否有错，只担心孩子送回父母会不会陷入危险。
所以律师建议贝亚特配合对方的要求去行事，让所有人相信她会改变。
只有这样，她才有机会胜诉。
为了让女儿玛雅回到身边，贝亚特只能答应。
在不能见到玛雅的日子里，她只能通过电话，了解女儿在医院的情况。
通话时，全程有护士在旁边监听，而贝亚特一旦聊到治疗就会被打断。
不能亲眼确认女儿病情，对于她来说，无疑是种煎熬。
而家人的不理解和背叛，令她陷入更加绝望的世界里。
丈夫杰克和她的想法截然不同，想要避免和医院发生冲突。
两人大吵了一架，在他看来，贝亚特如果再胡乱折腾，只会加强对方对她的偏见。
到时候，夫妻两人就真的失去监护权了。
不止是杰克，连小儿子也希望她保持沉默。
之后有调查虐儿案件的警探找杰克问话，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偷偷录了音。
为了让女儿回到身边，他向警探保证会遵守规定，禁止妻子和女儿有接触。
在律师看来，这是正确的选择，但也深深伤害到贝亚特。
玛雅被州政府监护两个多月后，法院安排了一场听证会，这是场权力大战。
无论贝亚特这边摆出多少证据，法院这边始终偏向约翰霍普金斯儿童医院。
令人更加绝望的是，贝亚特想拥抱一下女儿的请求也被拒绝了。
离开法院那天，她彻底崩溃了。
在外人眼里，贝亚特彻底成为残忍对待女儿的施虐者。
言论像刀子一样犀利，疯狂地向她扎去，一向坚强的她也无法自救了。
在女儿被州政府监护的第87天，无法承受这一切的贝亚特选择了自杀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自杀之前，她留下了一封遗书，嘱托丈夫好好照顾孩子，让他每天告诉女儿自己有多爱她。
可悲的是，贝亚特被逼自杀后，玛雅才被允许重新诊断。
而她患有CRPS的事实，也才被法院认可。
在被州政府监护了92天之后，玛雅终于回到家人的身边。
虽然一切尘埃落定，但玛雅一家从未忘记这场悲剧，想为贝亚特伸张正义。
2019年，距这起虐儿案罗生门过去2年后，有位调查记者注意到玛雅一家。
在了解完玛雅一家的故事之后，她决定深挖事件的真相。
记者采访了玛雅一家，还有当初负责调查的莎莉。
莎莉坚称自己没有做错，但记者发现她的观点站不住脚。
治疗过玛雅的医生曾给她提供相关方面的证据，但她并没有纳入调查报告。
令记者没有想到的是，玛雅一家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。
随着报道的转发扩散，越来越多的父母联系她，表示他们也经历过类似的不幸。
而且共同点都是莎莉和约翰霍普金斯儿童医院。
一场资本勾结公权力、多位家长被诬陷虐待儿童的丑闻，被扒了出来。
有和莎莉交谈不到十分钟，就被扣上虐童的帽子。
有的家长面临牢狱之灾，孩子也被送到寄养家庭。
玛雅在约翰霍普金斯儿童医院时，也受到了很大创伤。
当时医院派来照顾她的社工名叫凯瑟琳，曾因虐待儿童被逮捕。
在此期间，凯瑟琳确实表现出这种倾向。
像是给玛雅洗脑母亲在精神病院，骗她会被送到寄养家庭。
甚至在玛雅明确拒绝的情况下，还给她拍比较私密的照片。
凯瑟琳给出的理由是风险管理部门要拍，但根据玛雅的口述，她是被威胁和诱导了。
与此同时，医院里认为她装病的谣言，也让她的精神受到打击。
如记者所说，这些家长进医院是为了让孩子得到帮助，结果一些人出来却戴着手铐。
曾帮玛雅一家打官司的律师曾指出，儿童保护机构手握大权，能轻易将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。
在美国佛罗里达州，儿童福利制度更是成了私有化。
很多家庭都会选择放弃，并不是因为他们想放弃，而是没有那个能力、财力、毅力来对抗大公司和政府机构。
好在玛雅一家选择了抗争到底，也多亏了贝亚特生前记录下的资料，才有机会起诉。
但是，想要让约翰霍普金斯儿童医院付出代价，并不容易。
一来是医院有雄厚的法律代理背景，二是官官相护，法院一直延期审判。
直到去年10月，第二区上诉法院才批准玛雅一家争取惩罚性补偿的请求。
而案件再次开庭审理的时间，还要等到今年的9月11日。
整体来看，《好好照顾玛雅：虐儿案罗生门》这部纪录片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深深的无力感，让人感到窒息又绝望。
病患的家庭在制度面前不堪一击，一句没有证据支持的判断，都足以拆散一个家庭。
希望玛雅一家最后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。
但对他们来说，伤害已经铸成，是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痛。
青石电影 | 梅理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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